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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退坑

[璧衡]一见钟情(3)

古风ABO

alpha——乾元,beta——中庸,omega——坤泽

BA预警

说是璧衡但好像一直在写哼哼,璧妈反思,一定给我儿子加戏

章三  仗势欺人

 

马球会过后,齐衡嘴上说着为招待泽天王做准备,其实自己跑去从前好奇但不敢去的地方,譬如母亲痛斥过的“勾栏样式”,大开眼界。

可实际上,绝大多数在幻想中多么多么新奇,多么多么诡谲,真等去了,反而有些失望。

也可能是平宁郡主威名在外,大家不敢带坏小公爷。

这天下午,齐衡走出戏院,感觉想去的地方转个差不多了,遂提前回到家中,然而平宁郡主正襟危坐,似是专门候着他。

齐衡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暗道莫非母亲前几日不发作,是准备攒到一起算总账?

平宁郡主的神色却不似发怒,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衡儿,先坐。”

齐衡落座,惴惴不安地问道:“母亲,出什么事了吗?”

“那日金明池边马球会,邕王的女儿嘉成县主,对你一见倾心。”平宁郡主叹了口气,缓缓道,“你也不小了……”

“母亲!”齐衡顾不得礼节,瞪大眼睛,慌忙开口,“我心里有人了!您不是说,会听我的,让我自己做主?”

平宁郡主道:“不是母亲不听你的,而是邕王一家,咱们齐国公府,得罪不起呀。”

齐衡摇了摇头,道:“哪有女方向男方提亲的,我不情愿,他们还能逼我不成?”

平宁郡主再次长长叹了口气。

“上月廿七,小荣妃带着妹妹荣飞燕出城进香,回来之后,荣飞燕忽然上吊自杀,此事你大概也听说了。”

“你当她为何会死?”

因为齐衡。

因为那场马球会,荣飞燕和嘉成县主都看上了齐衡。

邕王子嗣众多,却只有这么一个坤泽,还是娇弱女儿家,因而她从小就是被当作掌上明珠宠大的,有求必应。

得知旁人要和女儿抢东西,邕王妃就安排贼人掳走荣飞燕,本意只是污了她的名声,没想到嘉成县主比母亲还狠,竟私自吩咐贼人把荣飞燕凌辱致死。

齐衡似是瞬间脱了力,扶床缓缓坐下,抬头看向侧对着他的母亲,愣愣道:“是邕王家干的?”

平宁郡主道:“小荣妃,最疼爱她这个嫡亲妹妹了。可凭着小荣妃如此盛宠,官家连御林军都派了出来,偏偏什么也搜查不到。除了邕王,谁家,还能做得这么滴水不漏?”

“这简直无法无天,难、难道官家就坐视不理吗?!”

“官家,已然同意,将邕王嫡幼子过继给三王,只等礼部择个良辰吉日出来。”

论才干名声,三王都远胜四王,只除了没有子嗣。眼下官家同意他过继,那么来日三王继承大统,便几乎是板上钉钉了。

嘉成县主是那继子的嫡亲姐姐,虽无公主之名,却享公主之实。公主要招驸马,除了同为邕王那个级别的,谁能拒绝的了?

祸不单行,雪上加霜,母子俩正各自忧心,外头下人又慌忙来报,说齐国公途径邕王府邸,被邕王扣押了!

“就算是皇帝,也没有这般欺压朝臣的……”平宁郡主攥紧手帕,霍然起身,喝道,“备车!我要进宫面见圣上!”

“母亲,”齐衡跟着站起来,“您不是说官家病重,见不到了?”

“见不到,想法子也要见。”平宁郡主胸口急促起伏,破釜沉舟一般,决绝道,“实在不行,还有皇后,我自小养在她身边,总该有几分情面。”

“我陪您一起去。”齐衡果断地道,扶着母亲。平宁郡主骤然发觉,原来儿子已经这么高、这么像个男人了。

皇宫禁内,到了夜里,虽各处都点着灯火,却是绝对的静谧,绝对的死寂。

官家病糊涂了,怀疑所有人都想他快些死,非得心腹守在床边,才能睡个安稳觉。

距连城璧在马球场被匆匆召回来侍疾,已有一旬。

斗室,青灯,案牍,他原本早就习惯了这种淡漠的、一成不变的日子。

可心里住了人,有了牵挂,再习以为常的日子也会变得难挨。

这天官家睡了,连城璧如往常一样随便抽了本书翻看,却不知为何,总是心悸,扰得他定不了神。

莫非是在屋里闷久了?

连城璧放下书,披衣出门透透气,却见中宫灯火通明,一众太监宫女打着华盖,看这架势,显然是皇后出行。

她整日吃斋念佛,几乎提早过上了太后的日子,谁能劳她大驾?

心悸更加明显,连城璧皱了皱眉,吩咐手下哥舒去打探。

皇后娘娘深夜出门,为的正是平宁郡主,倒不是她如何看重这个养女,而是邕王妃已在她这儿替嘉成县主求过亲。为了日后顺遂,她少不得要出面安抚齐家,令邕王满意。

“所以,那丫头看上了元若,邕王就挟持齐国公,逼元若点头?”

连城璧蓦地笑出了声,抬头轻轻吸了口气,缓缓道:“好一个爱女心切,好一个邕王府。”

久居上位者,喜怒不形于色,难得发怒,那气势能教人全身打颤。

哥舒垂着头,几乎要跪不住,可听连城璧的意思,显然还有下文。

“官家一直睡不好,点些府里特制的安神香吧。”

连城璧穿上深色外袍,重新束好发冠,十分低调出了寝宫。行至角门,王府家丁早就得了吩咐,备好车马候着了。

邕王府离皇宫挺近,只消闭目养神片刻就到了。

邕王出城为官家祈福,来迎接的只有王妃。

听到下人通报,她都懵了,泽天王位高权重,向来只有别人上赶着见他的份,他怎会亲自来邕王府,还是深夜?

莫非……官家不好了?

连城璧微笑着道:“本王听宫人说,令嫒似乎要出阁了?官家一向挂心贵府,奈何心有余,力不足,本王就斗胆替官家来问问。若是惊扰了王妃,还请见谅。”

邕王妃嫣然道:“王爷言重了。官家挂心小女的婚事,妾身感激不尽,又何来惊扰一说呢。”

两人进了正厅,趁婢女沏茶的功夫,邕王妃试探着问道:“齐国公府的小公爷,想来王爷听说过吧?”

连城璧道:“可是齐衡齐元若?那是自然,余阁老对他赞赏有加,引我们见过几次,莫非他就是王妃看中的女婿?”

邕王妃道:“王爷想的不错。小公爷一表人才,持重守礼,平宁郡主也是极温厚的。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,嘉成被妾身娇养大的,怕是做不得贤惠媳妇,妾身也舍不得,只想为她找个好相与的婆母夫君,家世倒在其次。”

茶水呈上来,连城璧呷了一口,问道:“县主自己是怎么想的?”

邕王妃掩唇笑道:“说出来也不怕王爷笑话,当初却是这孩子先求的妾身,要妾身给她说亲呢。”

连城璧道:“如此甚好。都说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可子女不愿听从的也大有人在。遇上性子烈的,闹将起来,鸡犬不宁,结亲倒成了结仇。”

邕王妃道:“父母多活了这些年岁,总能看得远些。”

连城璧轻轻叹了口气,道:“可惜本王福薄,婚姻大事,也只能自己给自己相看。这不,前些日子,就到齐国公府坐了坐。”

齐国公府,年纪才貌能与泽天王相称的,岂非只有小公爷?

邕王妃俏脸发白,想说两个乾元成何体统,但以泽天王的权势,所谓体统,他大可不必在意。

真闹起来,就像她能随意打杀了荣飞燕,连城璧也能随意打杀了嘉成县主。

三王为了拉拢他,说不定还会亲自动手。

反正只是一个坤泽。

连城璧装模作样地惋惜道:“宝珠过市,谁都想要,抢不过,也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。倘若怪罪起宝珠,那就太滑稽了,您说是不是?”

快刀斩乱麻,等出了邕王府,才过了半个时辰不到。

齐衡安顿好悲痛欲绝的母亲,下定决心,藏了短剑,孤身前来邕王府,差不多也要半个时辰。

他抱着死志,以为此行不成功便成仁,可老天忽然告诉他,用不着拼命,心上人早就辟好了第三条路,只要他肯走。

他有什么不肯的?纵使前路荆棘丛生,他也甘愿,更何况还是一马平川,康庄大道。

连城璧接过齐衡手中的短剑,放好,摆摆手示意家丁们先退下,抱住骤然大悲大喜手脚发软的少年,让他靠着自己,柔声道:“我告诉邕王妃,前些日子拜访齐府,是要谈论和你的婚事。她是个聪明人,不会再提结亲的事了,你放心。”

“和我的……婚事?”

连城璧故作轻松地笑笑:“你们不都说,我回汴京,是要成家的吗?”

齐衡垂下眼睛,低声道:“哦,我还以为是真的。”

他在连城璧面前,向来简单通透得如一张白纸,那不加掩饰的黯然低落,让连城璧忽然生出了无限的勇气,手臂环紧一些,问道:“那你希望……希望是真的吗?”

齐衡瞬间仰起头,急切地道:“我当然希望是真的!”

“真好。”他闭上眼,生怕一不留神就哭出来,喃喃道,“元若,我也希望是真的。”

“把它变成真的,好不好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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